知道的問題，“老先生，你有沒有小孩？”然後順手將打火機放在桌上。

“沒有。”他抽口煙，毫不在意的回答到，期間沒有任何的猶豫。玉子在一旁又插嘴道：“怎麽會沒有”她實在是看不慣申張赫那副不後悔的嘴臉，難為她都要替他害臊。

“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，老婆死了以後，我把一個兒子送去留學了。”老人口齒不清地說著，一點都沒有被玉子戳穿謊言的局促。玉子對於他的回答不以為然，她帶著憤慨道：“什麽留學，送到孤兒院讓人家領養，這也算去留學嗎？”

“送去國外念書，不就是送去留學的嗎？你這三八婆，羅嗦什麽!” 申張赫罵著她。他從來沒有想過孩子在離開他之後會過什麽樣的生活，在他的觀念裏只要能去國外將來都會有出息，不會像他一樣窩囊。

“你怎麽知道孩子送給別人，人家會讓他們去念書啊？”玉子反問他，當初方姐一死，他就不顧及孩子，死活要將哥哥送到孤兒院。孩子哭鬧得那樣揪心絲毫沒有打消他的主意，自己作為外人實在也是攔不住，不過申張赫這家夥真是狠心。

東賢對於申張赫的回答楞了一下，然後馬上傾身問他，“女兒也送去留學了嗎”聽著這男人的口氣，東賢心中一緊對於今天能見到東喜帶著些不確定。

是玉子回答了東賢的問題，玉子不屑的道：“他沈迷於賭博，哪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孩子，一聽說美國人會把被丟棄的孩子全都領養走，他就很高興地把孩子全都送出去了。”

聽到肯定的答案東賢心裏有些難過，但是申張赫卻對於玉子的譏諷反駁道：“三八婆，聽說去美國起碼不會餓死，可以穿得好，還可以讀書，這樣不就好了，跟著我過有一餐沒一餐的苦日子？我可不想看到他們埋怨的眼神。”

你怎麽肯定他們會對你埋怨，你又沒有問過他們，東賢再次開口的話帶著些許的尖銳，“請問一下，這些年來，你有沒有想念過你的孩子們？”

將孩子送給別人他難道沒有一絲的後悔與內疚嗎？拋棄親身的骨肉難道身為父親的他沒有絲毫的罪惡感嗎？

申張赫眼神一黯稍稍別過了頭道：“那是他們的命，我的命也是這樣，我們不要再談這煩悶的問題了。”他揮動著自己的拿煙的手對著在一旁看熱鬧的玉子道：“再拿些辣魚湯來。”

申張赫的避而不談令東賢的身體恢覆了僵直，他的喉頭帶著些哽咽道：“如果被拋棄的孩子一輩子也感受不到幸福快樂，只能恨拋棄自己的父母過一輩子，你覺得那還是煩悶的問題嗎？”

東賢帶著氣憤提高的音量讓雲熙錯愕的擡起了頭，她顧不上什麽羞澀不羞澀的問題了，因為東賢現在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激動。

不止是雲熙店裏僅有的幾人全都看向這個西裝筆挺、戴著眼鏡的年輕紳士，他的眼眶泛紅，死硬地撐著讓語氣重新的平靜下來。

東賢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個裝著錢的信封，推至申張赫的面前，“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怎麽生活，只是這樣而已。”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起身離開，這些錢應該夠他生活了，他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，他也不要再見到他。

雲熙從東賢提高音量後就一直註意著他的一舉一動，見著東賢起身離開，雲熙照著本能的反應拿起包跟在他的身後就走，恰巧趕上了東賢開車前進入車裏。

申張赫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是，他是，他會是……申張赫楞了一會蹣跚的跟去，連鞋子也顧不上穿，可是哪裏還有東賢的身影呢。

38

玉子數著巨額的支票，看著申張赫從沒有追到那位年輕人後，少見的神情恍惚嘖嘖有聲道：“你別在哪裏裝模作樣了，反正你也沒有一天後悔過，現在天降橫財想你睡覺都要笑醒了。”

“臭婆娘，你閉嘴，不懂就不要開口了。”他對不起東賢和東喜兩兄妹，就因為愛賭錢而將他們送走，但是如今他已經遭到報應了。

也不知申張赫想到了什麽，突然的抓住了尤珍的手道：“尤珍，你能幫幫我這個老人家嗎？”那個剛才追著東賢出去的女孩是尤珍的朋友，如果尤珍能聯系到東賢的話，能聯系到東賢的話…又怎麽樣呢？申張赫徒然無力的放下了緊握著的尤珍的手，眼睛失去了原本的光彩，東賢他根本不會原諒他了。

是的不會原諒申張赫。

東賢始終奈何不了這種想忘也忘不掉，想斷也斷不了的緣分。他只能恨自己的親生父母過一輩子，那是怎樣的痛苦滋味呀。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，沒辦法打開心胸把自己的心給任何人，全世界除了自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。他像瘋子一樣埋頭讀書、拼命工作，只為了能讓別人不再忽視他瞧不起他。

想到剛才的一切東賢只覺得鼻頭發酸，眼眶泛紅，苦澀的感覺充滿喉中。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雲熙看著東賢一只手開車，一只手快速的摘掉那遮住他全部視線的眼鏡，他像孩子一樣用手胡亂的去抹臉上的眼淚。可那眼淚卻怎麽樣也拭不完，最後他停下了車傷心地捂住臉哭泣著，那令人聞之酸楚的抽噎聲令雲熙內心無措，她僵硬的坐在位置上不知如何反應。

雲熙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的淚水，特別是此時此刻帶著情感的淚水，她知道東賢能夠調節好自己的情緒，可是現在她在他的身邊，她心裏迫切的想做些什麽，她不想看見這樣脆弱的東賢，這樣的他無端的使她心痛。

她緩慢的將手擡起，伸到他的背後輕輕的拍著，笨拙的就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，期待這樣能夠讓東賢的情緒穩定一些。

感受到雲熙的觸碰東賢的脊背一僵，隨後又松弛了下來，他深深的呼了幾口氣，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移動，感受著雲熙的拍撫他漸漸的平靜下來，他的身邊現在有她，他不是一個人，在他需要的時候她在他的身邊，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。

雲熙見著東賢半晌沒有動靜，內心忐忑，她努力的在腦海裏回想安慰人的話，可是卻覺得不管說什麽在此刻都不適用，於是她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從包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東賢，然後望了望窗外的景色，故作輕松的道：“不如我們下去走走，這裏的景色很美呢。”

說罷她就率先打開車門，看見熟悉的景色她稍稍舒了口氣，這裏尤珍帶她來過。過了會東賢也下了車，雲熙偷眼掃了下東賢的表情，發現此時的他除了眼眶處還有點泛紅外，臉色已與平時無異。

他鎖上車門後隔著車身的距離凝視著雲熙道：“我肚子餓了。”那帶著撒嬌耍賴的語調令雲熙有些怔楞，見著對方沒有再提剛剛的事情，雲熙竟然產生了失落的情緒，明明前一秒還在煩惱應該怎麽安慰對方，可是下一秒對方振作起來不需要自己的安慰時，卻有些遺憾。

清了清淩亂的思緒，雲熙回答到東賢的問題：“前面有家面館，不如我們去墊一墊肚子，回到首爾我在請你吃好吃的。”

雲熙的小心翼翼令東賢頓感新奇，他好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熙，怎麽說呢，就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硬是要冒充大人，她現下的表現就如同自己是個易碎物品一樣，這樣的認知使他糟糕的心情稍有了緩轉。

雲熙走到東賢的身邊主動的挽住對方的手臂，拽動著呆立在原地的他，：“快點走啦。”

39

東賢看著雲熙幫他將桌前的餐具用熱水清洗一遍後再擺回原位，很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心中暖暖的，微微翹起唇角用眼神示意還在忙碌的雲熙道：“我覺得我和那邊的男人好像。”

無厘頭的出聲令雲熙好奇的望向東賢示意的方向，只見他們左前方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家三口人，三人的穿著十分的隨意，男人和孩子坐在一邊玩鬧而女人則又是擦桌子，燙餐具間或與店中的大媽商量菜品。

雲熙扁扁嘴，不甘的道：“我一點也不想像那邊的女人。”那個女人看起來與男人一點都不般配，看她的手臂長度就可以大概看出她並不高，可是她卻很胖與她那位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一起的話十分的不協調。

東賢從雲熙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很快找到了癥結所在，他低頭笑了起來，“雲熙覺得他們不相配？”

外貌看上去的確是不相配但是，“這種事情都是如人飲水，冷暖自知，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他們是不是適合的，作為旁觀者該做的還是在一旁看著就好。”見著女人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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